爱养乌龟

随缘更新orz

双玄换命12

**若贺玄没有被换命展开的故事

**人物是秀秀的 ooc是我的




师青玄僵在原地,任游行的表演者们缓缓经过,周围的人群拥挤推搡,不少女人和孩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上前看去,这看见了却又被吓得尖叫后退。


游行队伍非但脑门上各有利器,各自游行动作也不一致,有的缺胳膊少腿,有的肠穿肚烂,有的在地上爬行,哭天抢地。到了后面更夸张的是几个人抬着木头架子,横梁上吊着一个白衣女子;后面还有两个人拖着一个人,那人脸朝下被一路拖行,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……


师青玄怔怔看着,旧日的情景夹杂着幽幽的乐声,不容他拒绝般扑面而来。



一样的惨景,一样的陈尸遍地。他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尸体,其支离破碎的程度足以看出下手者的恨意,每一刀都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懑与绝望,每一刀都是发泄。尸体把整条长街都占满了,一眼望去仿若人间炼狱。


而长街的尽头,站着他。


筋疲力尽,恨意滔天。满手鲜血,满心绝望。


他实在是恨透了,受够了,满心里只想着同归于尽。他面对着满目疮痍,内心毫无感觉,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。


是梦吧。


他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,或者说是怎么死去。他只知道面对着第无数个为难他的人,觉得真是够了,一切都结束吧。


他拔出了剑。


怎么会这样呢,这些人说起来是很无辜的,并没做过什么极大的坏事,反倒是他,相较被杀掉的那些人来说,杀孽深重,犯下了大罪。他们有的不过是给他的酒掺了假,他上门理论,反被对方说得无地自容变本加厉的难堪;有的是家道中落后打着亲戚的名义欺负他们年幼,强夺他们家的财产和房子。他无法,兄长那时又苦于修炼未成,去对簿公堂,不料青天被孔方兄一现,立刻不问青红皂白斥责他们兄弟二人挥霍无度不识好歹。有的是惯会小偷小摸的,拿了他的钱袋一转头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花出去……


他一开始会去理论,去辩解,去对簿公堂,甚至会拳脚相加。可是,理论从来说不过商人一张巧嘴,辩解从来没人听,对簿公堂,遇上的都是狗官,拳脚相加,要么打不过,要么他倒霉崴了脚。


总之,他事事不顺,路路不通。被嘲笑,被打压。无数次想我曾经造了什么孽。


他其实知道,他没造什么孽,他只是早就被判定,不得善终。


那些人,小恶罢了,真要按律法论起来,关进监牢里也是几年的事,起码罪不至死。


无关紧要的。


可是每一件小恶,每一点伤害累积起来,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,由身到心。


经年累月的重压,且他从小被父母娇养,以前在父母庇护下时受了伤吃了亏,回家还有父母的安慰和安抚。后来父母也没了,哥哥无暇顾及他,他只有一个人面对那个三百年的老精怪。听着他日复一日在他耳边或轻声或尖利地说:


"不得善终,不得善终。"


他逐渐长大后,发现了酒这个好东西,可以让他短暂地逃离那个无处不在的声音,逃离这个充满了恶意的现实。


哥哥很担心他,拼了命的刻苦修炼,为的就是救他。师无渡想尽快飞升,尽快把胞弟护在自己的羽翼下。他深知胞弟自小并无什么坚定心志,万一来不及,不等他飞升,即有可能一死了之。


他不想接受至亲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过完他的一生,他的弟弟值得很好的人生。


他没有多虑,一次酒楼高台喝酒,师青玄尽可能小心了,结果不知脚下怎么一绊,整个人摔下了高台,摔断了腿。


他闻讯赶回,师青玄面色惨白,刚被从医馆接回,婢女在帮他处理其他擦伤,他浑然不觉,对师无渡说:"哥,我受够了。我活着为了什么啊,我到底为什么遭受这一切啊。"


"为什么啊,哥,为什么偏偏是我呢。"


语气很平静,师无渡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在颤动,尽量平和地说:"青玄,没事,等哥哥,再等等哥哥,哥哥救你。快了,快了,再忍忍。"


师青玄盯着他,他亦看着师青玄,心里满是悲伤和恐惧:"相信哥,真的。哥哥一飞升,就把你提上天庭。它再厉害,也不可能追到天上去。"


师青玄说:"好的,我听哥的。"随后垂下了眼帘。


师无渡记得,那是师青玄少有的不是人间潇洒客的情态。


师青玄虽天生厄运缠身,他却总摆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,一副无惧无畏的模样,叫人找不到一点同情他的契机。他不想要别人同情的眼光,也不想摆出一副丧家之犬认命的模样,他甚至苦中作乐地想,就算不得善终,也把这短短数十年华过够本,过一天算一天,起码临死不会后悔。


可是他低估了厄运,厄运终究不是小打小闹。是父母离世,家破人亡。是家财散尽,衣不蔽体。


哥哥不能帮到他,他只求厄运不会波及到哥哥。有时候不想打扰正在潜心修炼的哥哥,他会将遭遇的事隐瞒下来,不想让哥哥更加累,肩上的压力更重。



直到那天,师无渡出了岔子,陷入昏迷。几天几夜未醒。


师青玄想尽了一切办法,道观长老也表示束手无策,从未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,根源也无从追究。师青玄看着师傅手忙脚乱,觉得这是轮到哥哥了。


他的凶恶命格,终究波及到了哥哥。


他摇摇晃晃下了山,没再去求医问药,而是下意识去了酒楼,点了一壶黄梁醉。小二端上桌,他失魂落魄,斟了一杯就一饮而尽,随后直接喷了出来,把酒杯狠狠砸到地上。


声音很响,小二慌慌张张跑上来,他的眼睛已经带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猩红,沉声道:"掺了水,还有劣酒。"小二赶忙解释,随后大堂经理也来了,他根本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,只看见他们的嘴一张一合,在辩解。


又似在嘲笑。


他拔出剑,神情不复往日恣意,恶狠狠似厉鬼,一剑劈了面前的桌:"欺 人 太 甚!你们!欺人太甚!"经理大惊,想避开已是来不及,被一剑砍翻。随即师青玄冲出去,找到师家旧宅,一脚踹开大门,仆从慌忙要去禀告,他一脚狠命踹出,踢得仆从爬不起来。提着剑杀入上房,面对惊愕的自称是他们家亲戚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剑。


随后,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
再抬头,那些曾经为难过他,他哥哥,他的父母的人,横七竖八躺在了地上。他们的血液不断流出,在他面前渐渐汇成了四个大字。他一生的诅咒。

他用剑撑着,剑在颤抖,似强弩之末。


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。


他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,自己的双手双脚。他的神智被焚烧殆尽,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

他没有自裁。原来不论娇养还是穷养,人的心志是共通的坚韧。


"玄儿。"是母亲在唤他。


他想睁眼去看,却一丝气力也无。


他不能够,他缓缓倒下。


"嘣。"


剑断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

师青玄的一些事


其实我一开始有想过血社火的屠杀能不能够避免,但是想想,洁白无瑕永远不会淬炼出从铜炉山闯出的鬼王的所以……

这刀子 必须有

评论(8)

热度(9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